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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裡總也有連音樂家修伯特都會無聲以對的時候
                            
                       ─ 亨利‧詹姆士 《仕女圖》                            

某次深夜用電視陪伴入睡
意外發現了這部老國片「嫁妝一牛車」
腦海中隱約記得是王禎和的作品
不是在國文課本裡認識它的
應該是在考卷上的閱讀測驗裡涉獵過片段
不知道現在台灣鄉土文學當道的情形下
小朋友們是否了解這部作品呢?

今天凌晨
我又把看它完一遍~

或許情節中描述的情節已經離我現在所處的環境很遠很遠
台灣早已不是那樣刻苦的農業社會(現在是很刻苦的另一種社會~)
牛車也只會出現在一些展覽用的傳統藝術中心裡
灰頭土臉的阿好也不像是今日連續劇中那種紅杏出牆的婦女形象
但是
片中演員精湛的演技
操著國語台語夾雜的熟悉語言
以及這片最後ending的那個畫面
賣妻做大舅、嫁妻換牛車的阿發
對自己說:
「阿發啊,你以後可以不必再假裝自己聽不見了...」

他仰頭飲盡碗裡的酒,那是姓簡的贈賄他的酒,
他用碗遮住自己整個臉
畫面停在這裡
然後畫面顏色淡出,變成黑白定格畫面
接著字幕出現
生命裡總也有連音樂家修伯特都會無聲以對的時候
                            
                                    ─ 亨利‧詹姆士 《仕女圖》」

這一幕
總讓我心裡激動的想掉下眼淚

也許這部作品中背後隱含的台灣本土文學薈萃
有許多是我無法領會的
但是
但是
我也被深深感動了
一些評論寫到:
王禛和的小說藝術(高全之1-43

 

1)敘述觀點:第一人稱加意識流、第三人稱單一觀點

 

 

 

2)王禛和小說語言的首要目地,是他自己所說的:「尋找真實的聲音來呈現故事。」他曾說〈嫁妝一牛車〉的語言目的是營造一種「怪誕、荒謬、悲涼、好笑的意思」。這種以小說語言配合各種小說主題和語調的目的,在他一生創作生涯裡堅持不變。···王禛和小說語言的第二目的,是為台灣社會的日常用語,特別是台灣化,以書寫形式留下記錄,也許是歷史的痕跡,也許是現時語言風貌的保存。···王禛和小說語言的第三個目的,是他自己說的:「讓讀者在閱讀時,一邊讀一邊思索、體會。」換言之,是減緩讀者的閱讀速度,強迫讀者思考體會。33-35)

 

還有一些不錯的讀後感電影介紹
有興趣的可以看看「好讀網站」上的小說內容
小說中寫到
「萬發並沒有聾的完全,
刀銳的、有腐蝕性的一言半語
仍還能夠穿進他堅防固禦的耳膜裡去。
這實在是件遺憾得非常的事。」
的確啊~
聾了是遺憾
聾得不完全
更是遺憾

讓我想到蔡健雅的歌《失憶症》
「失去了記憶,我的世界能不能夠風平浪靜」
「失憶症是一種難得一見的幸運」
能夠忘了是幸運
但是忘得不完全的話,又將怎麼解釋這個幸運呢?

到底是什麼造成這齣令人發噱的鬧劇?
是貧窮?是貪婪?是不滿?還是耳聾?還是性無能?
我想在這齣戲劇中沒有悲劇英雄
只有萬發這個悲劇丑角

他曾經很努力工作為了要養家活口
他曾經沒想到會去懷疑自己的妻子
但是當身邊的人點醒他可能帶了綠帽
他寧願少跑一趟牛車也要回家盯住妻子

他曾經很排斥姓簡的
但是他又假惺惺的讓他住進自己的房子裡
他曾經忌妒得想把姓簡的轟出去
但是看看口袋裡的錢只有一點點
決定繼續忍氣吞聲
不過在看似風平浪靜的日子裡
他被鄰居的窺視激怒
終於爆發出他對姓簡的怒氣
他仍是想保有他作為一個男性的尊嚴

等到意外發生了
萬發的牛車意外的傷了人
他被送進監獄裡
他擔心妻兒的生計
曾經後悔把姓簡的趕走
然後又憎恨自己的沒路用
因為其實他是不願意姓簡的再回來霸佔自己的妻兒啊
但,他又能怎麼樣呢?

出獄後要面對的是更殘酷的人生
他失去了主控權
其實他好像從來也沒有真正擁有過什麼主控權
他或許可以選擇繼續裝聾作啞活下去
但是意義是什麼?
他可以繼續趕牛車
但是為了什麼?

矛盾、尷尬、衝突
那種想佔人便宜又不想有所犧牲的卑鄙心態
在萬發身上
一覽無遺
我想或許這部小說的背景在今日社會中已不復見
但這樣的人物性格
的的確確是亙古不變的存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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